冰玲

【六十八色之荼白/韩张】虽则如荼

荼白·虽则如荼

 

    荼为苦草，白为纯真。世间素有“如火如荼”之说，可见荼白之后也有烈火燎原。

 

    看上去最为平和宁定，内里却是最为热烈的花火。

    纯净的白就着苦涩的汁液，可究竟是煎熬还是享受，只有亲自尝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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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依然很想你。

    午觉刚刚睡醒的十分钟，是只属于他们的时间。张新杰摩挲着手中那枚冠军戒指，世界都柔和起来。

    从回忆开始到回忆结束，每天十分钟，算起来都快一年了。

    都说暗恋最为美好，但谁能确定是不是单相思。纯净的白就着苦涩的汁液，可究竟是煎熬还是享受，只有亲自尝过才知道。

 

 

    从相遇的那一刻起，或者说在相遇之前，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就是悄无声息地喜欢上了。

    张新杰很晚才意识到这件事，在韩文清退役之后。

    会在深夜一个人的宿舍想起他，在比赛失利后怀念全明星赛场上那个于他而言意义非凡的拥抱，看队员们不自然地叫他“张队”，在面对小宋不成熟的打法时想起，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韩文清还在队里的时候，虽然很凶，但是能让每个人都毫不犹豫地相信，包括自己。

    而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

 

 

    所以当他听说韩文清答应回来当霸图指导的时候，心神不宁了许久，以致于错过了回忆的开始时间，也导致他没能按时到复盘会议。

    好在兴奋躁动的远不止他一个人，张队的反常只在霸图引起了小小涟漪，就再也没人注意。

 

 

    接风宴上，韩文清不再忌酒，但考虑到身处一众职业选手中，还是只浅浅倒了一杯。

    张新杰盯着韩文清倒啤酒的手发呆，淡黄色的液体从那双手中的玻璃瓶里流出，贴着杯子边缓缓流下，最后象征性地泛起一点泡沫。那双手他最熟悉了，从自己加入霸图起，那双手就操纵着大漠孤烟，和石不转一同征战赛场。但要说他认识这双手，远在他来霸图之前。那时候明明有更耀眼的嘉世，他的关注却一直只放在这个人身上。

    第四赛季霸图夺冠后，韩文清曾在庆功宴醉酒后私底下告诉他，自己可算是捡了个宝。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笑。

    可能有些事情，在那个时候就改变了吧。霸图十年，时光不饶人，韩文清手上也显现出风霜的痕迹。

    可感情一事最经得起时间考验，多年发酵，逾久逾醇。

    待他从回忆中惊醒，韩文清已经把半杯啤酒放在他面前，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陪我喝一杯，他说。

    张新杰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就放弃了自己的原则，从面前端起酒杯，低声回答道，好。

 

 

    接风宴的气氛很好，队长带头喝了酒，自然没法去严管队员们。

    张新杰记得自己说了许多该说的场面话，最后被韩文清挥挥手打住了。

    于是这顿饭变成了小孩子表达好奇心的平台。这次有新来的队员，也有训练营里非要跟过来的孩子，提出的问题往往让韩文清和张新杰哭笑不得。好在第二天是休息日，就也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真好啊，张新杰恍惚想着，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们并肩作战的日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夜色四合。韩文清行李还没搬回霸图，就先在旅馆里住着。张新杰安排好小宋他们，就出来送韩文清。

 

 

 

 

    灯火阑珊。

    他们两个肩并肩走，空气沉默到令人发慌。夜风微凉，吹在张新杰身上却一点都没缓解燥热，反倒让心火越烧越旺。

    就在张新杰都觉得快要按捺不住自己时，韩文清突然开口，声音哑哑的：“当年我退役，有没有因为我不在难过？”

    张新杰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没明确界限，关系可近可远，他不知道韩文清现在站在什么立场上跟他说这个问题。

 

    但退役是每个职业选手都要经历的，更何况韩文清已经活跃在职业赛场上十多年。这个铁律不会因为谁而改变，再多不舍都要咽下去，若无其事送他离开。韩文清离开后，霸图的战术和打法面临转型，虽早有准备，但该遇到的瓶颈一样都不少。他又是什么事都自己扛的性子，表面看上去还是那个冷静谨慎、基本零失误的张新杰，实际上内心不知道悄悄软弱了多少回。

    这些他都没敢和别人说过，一个人默默自己受了。

 

    想到这里，莫名的委屈就着酒意爬上眼角：“队长。”

    韩文清眼角也有丝醉意，低声笑着说：“新杰，过来。”

    张新杰屏住呼吸，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韩文清自己走过来，一把拥住他：“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张新杰猝不及防被拉得很近，直视他的眼睛，仿佛就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试探着回答，知道。

 

 

    夜色正好。

    看上去最为平和宁定，内里却是最为热烈的花火。

    他们的爱情，不过这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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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杰，别怕。”韩文清素来冷硬声音里竟带了笑意，贴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张新杰浑身僵硬，他以前再喜欢韩文清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样，虽说恋人之间这样也很正常，但说实话他真的很是窘迫。

    他实在是没想过那操作了大漠孤烟十年的双手竟也可以在这里做这种事。

    水声这时在张新杰听来也是一种最为羞耻的刺激了，他真没想过会这么快。

 

 

 

    韩文清关了水龙头，捞起盆里那条鱼，开始刮鳞。说实话张新杰从来没想过那双打荣耀的手竟然也可以熟练地在厨房里忙上忙下，而自己却连活鱼都不敢碰，更提不上帮什么忙。韩文清下刀处理之利落，实在超出他的想象。

    韩文清这一年间一定苦练过厨艺，可能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太方便。

    他一直认为厨房里的事该两个人一同分担，所以他觉得，是时候学习厨艺了。

 

 

    后来当他问韩文清什么时候掌握了这个技能时，韩文清神秘兮兮地跟他说：

    “因为你比较挑食。”

 

真·Fin.

 

·觉得跟太太们一起搞事很开心。

·能力有限，觉得在尽量诠释自己对荼白这个颜色和韩张之间的联系吧。

·最后短小君膜一发万字大佬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