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玲

【韩张】而立之年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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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张新杰取了车在路上开着，路况不好就走走停停。在周而复始的红绿灯面前，他想，刚那个男人真有点像韩文清。不过两座城相距几百公里，两人也有六年未见，记忆中的模样倒是清晰，可现在是什么样也只能推断出个大概来。假如现在韩文清站在他面前，他倒是不敢认了。

    饭桌上依旧是推杯换盏，说着些开心的客套话。酒过三巡话语就开始偏移了常理，但半真半假间更难分辨出哪些是真心。有目的的饭局大家彼此间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称兄道弟更是习以为常。张新杰一个搞技术的，不常掺和这种场面，大家知道也就难得善意地放过他，倒显得他有些格格不入。张新杰反倒不以为意，这种被拉来凑数的饭局，没人管他他乐得清闲。

    话没怎么说，可喝酒总是要陪几杯。张新杰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跟管理人员说了车明天来取后，就搭了辆出租，在相互间热情的告别声中离去了。

    他放下车窗，有些凉的夜风呼呼吹在脸上。他脑子里还是想着下午那个人影，觉得酒意涌上愈发燥热了。

    到家父母都睡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还是惊动了浅眠的母亲。他妈妈趿拉着拖鞋走出来，看到是他就问：“去医生那了，怎么说？”

    张新杰沉默一会儿，还是答道：“我打算这两天休假，回那边一趟。”

    母亲叹了口气，半晌道：“那就去和他谈谈吧，要是真成了，带回来我们见见。毕竟这么多年，也是知根知底的。”

    张新杰愣了一会儿，眼泪都要涌出来。他把廊灯打开好不让母亲绊着脚，又说：“谢谢妈。”

    是夜，张新杰躺在床上，没散完的酒意让他很快就意识模糊。但迷迷糊糊间，他又想到六年前，在同样炎热的夏日里，那个将尽未尽的吻。

    男孩子们的接吻，同笨拙的试探与心脏里热情的挥发过程一样，不知所措又痛快之至。离别的前一晚，那个将尽未尽的吻最后还是尽了。就这没来得及开始就匆匆结束的这一幕，在张新杰的回忆里似乎成了隽永。

    都是二十多的年纪了，韩文清比他还大四岁，已经快到而立之年。张新杰问自己，这个时候再去找他晚不晚，他会不会已经娶妻甚至生子。可又有一个声音说，不去会后悔一辈子的。最后张新杰想，还是去吧。这个念头甫一落定，似乎是安心了，他很快就沉入梦乡。

    梦里还是那个人，一幅凶巴巴的样子，脸却看不真切。张新杰明知这是个梦，就跟自己说，等到地方看见真人了，或许能把这梦补全。于是后半夜十分安定，再也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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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双向暗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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